曹遐和薛掌櫃以及歐陽青更是嚇的目瞪口呆，他們都不知道曹夢文還會說洋人的洋話。

但隨即曹夢文又變成了平常說話，對理查德笑著說：“還是說這從小從嘴裏說的話舒服，你繼續翻譯。”

理查德腦裏嗡嗡的響著，他把曹夢文話告訴了喬治後，喬治對曹夢文拍著手，豎了個大拇指。

“曹東家我喝了你們的酒，不知道是怎麽釀造的？”

曹夢文看看曹遐，他隨即把一張紙掏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酒方？”理查德替喬治問。

“自然是酒方了，所有地方的無名都是以這個方子釀酒的。”

翻譯後，喬治搖了搖頭，問：“秘方不是應該保護起來的嗎？”

“自然，這是酒的原方，但不能喝，喝了會死人，但經過另一種方子就是好喝的無名了。”

喬治拍著手 敬佩的看著曹夢文，繼續說：“不知道曹東家是不是想過要把酒賣到西洋？”

“自然，自然。”這是曹夢文一直以來的欲望，卻以法語問喬治。

這下輪到理查德懵了，他看看喬治的模樣，便知道曹夢文沒有胡說，他們在說生意上的事。

喬治眼睛越來越放光，站起來，在曹夢文面前度步，最後坐到曹夢文身邊說：“由銀行擔保怎麽樣？”

“自然好了，有花旗銀行擔保，我們的酒生意會越來越好。”

這些理查德能聽得懂，但具體的細節他卻不知道。這讓他很沮喪，這喬治在遠東可是出了名的商人，他很想與他學一手，而當翻譯這個工作還是看他貴族的身份才得到了，來之不易啊！

這個該死的猴子，竟然讓他白白付出這麽多，還什麽都不知道。

曹夢文回頭對曹遐說：“十年間我們的酒只給喬治先生。”

曹遐下意識的點點頭。

“曹東家酒這只是小生意，要是你到了南方可以找我，那些東西我會給你一個最優惠的價格。”

曹夢文接過喬治的名片後，送出喬治，他們只說了不到二十分鐘不到，這件事在這個時候做生意的好處。

曹遐等喬治走後，結結巴巴的問曹夢文：“東家你與那個喬治說什麽了？價錢怎麽定的？”

“這些我都沒有與他說，明兒個我去查理的教堂與他細談，你們三個都與我一起去。”

“醒得了。”

先前還覺得找這個理查德，看來有這個喬治追問敢理查德完全就沒必要了。

剛才他與喬治並沒有談關於酒的價錢，而是軍火的買賣。

李問他們有自己的賣家，這價錢是早已經談好的，曹夢文卻不願意這樣，既然做了這不要命的事，自己為什麽不能想別的辦法賺更多的銀子？

想到這裏，曹夢文便狠了狠心，卻聽薛掌櫃的說：“東家你從開門就沒來過這裏，看看這裏的生意如何。”

曹夢文自然樂意了，隨著薛掌櫃的一直從頭走到尾，見都是零零散散的生意人，曹夢文便問：“這人看樣子並不多。”

歐陽青在後面說：“是不多，但這可是白天，來的都是生意人，晚上從有百姓來買酒。”

“有沒有人退的？還有那幾間空的鋪子租不出去嗎？”

“那裏都是要綢緞莊的，可是沒有人來，我去找了幾家，都說他們要是做酒肯定來，可惜只有一家黃家的綢緞莊。”

曹夢文一直記得這黃家綢緞莊的女人要來見自己，三番兩次的來，都沒有見到，他便有一些過意不去，往那邊走的時候，他停下問薛掌櫃的說：“不知道獸皮怎麽樣了？”

“交代下去了，下半年就開運，到時候東家到了上海 一定妥當。”

曹夢文在綢緞莊門口往裏看看，見沒什麽人，曹遐在門口喊：“佘掌櫃的出來，東家來了。”

一個女人在鋪子裏高聲說：“我說這周圍怎麽喜鵲叫個嘰嘰喳喳，原來是東家來了。”只聽聲音，不見人，但曹夢文猜測這是個幹凈利落的女人。

但出來的卻讓他大跌眼鏡，嬌小的女人，踩著小步，臉上掛著笑。

曹夢文楞了楞神，但聽她說：“東家終於見到您老人家了，就像那曇花想見見不到。”

薛掌櫃的說：“你這是什麽話？曇花怎麽能比曹東家？”

“哎呦！該死，該死，曹東家萬紫千紅，盼不到，今兒個可來了。”

曹夢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吞吞吐吐片刻，終於知道了，便說：“外國人喜歡的樣式可都知道了？”

“不知道。這皮毛還能有個樣式？”佘掌櫃不明白。

曹夢文也不明白了，想了想，又問：“有沒有做出來的？讓我看看。”

佘掌櫃連連笑道：“看我糊塗的，外面這麽冷讓曹東家站外面，正是罪過，罪過，快請。”

曹遐見她進去後，便低聲告訴曹夢文說：“東家這女人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瘋瘋癲癲，幾次見面都是這模樣。”

曹夢文搖了搖頭，走進去，見櫃臺上擺放的綢緞倒是好看，上前用手摸了摸，嘆道：“好料子。”

“東家都是好料子就是賣不出去，賣的也不貴，不知道怎麽回事。”

“把你做好的獸皮拿來我看看。”說完，見佘掌櫃進去取出了幾張獸皮。

曹夢文一一看過後，搖了搖頭，說：“不要把這做成衣服。”

佘掌櫃楞了楞神，搖了搖頭，她不明白曹夢文的意思。

“這賣給洋人不是做衣服用的。”隨後跺跺腳，說：“是鋪在地上用的。”

“這樣豈不是浪費了，這可都是好東西。”佘掌櫃可惜的搖了搖頭。

曹遐上前接過，放在地上，說：“洋人的屋子與我們的不一樣，他們有玻璃，光足，這獸皮做的好看一些就能賣掉。”

“曹掌櫃說的沒錯。雖那邊冬天也冷，可地毯不比衣服賣的便宜。”

說完，見她癡癡呆呆的不懂，便不在解釋，只說：“等我要幾張照片回來，你看了就知道了。”

佘掌櫃的好奇的看著曹夢文，追問：“曹東家什麽叫照片？”

曹夢文看看曹遐，見他好像知道 便問：“你能不能給她說說。”

“就是畫，和我們墻上的畫一模一樣。”曹遐看著墻上的話，邊比劃邊說。

“東家你直接說話就行了，可到底能想到什麽樣子？”

曹遐看看曹夢文，問：“東家我只是聽洋人說了，但不知道像到什麽樣子。”

曹夢文其實也沒有見過，只是聽人家說過，但不好丟了面子，便含含糊糊說“就是很像。”

眾人還是腦子裏還是不清楚，曹夢文問薛掌櫃的：“太原城裏可有這個東西？”

“應該沒有吧！也沒有聽客人來說過，要是太原城裏有什麽洋人的東西，那還不吵翻了？”

曹夢文本想給他們看看，“既然沒有那就算了，要是等我去上海了，我給你們寄過來看看。”

佘掌櫃撿起地上的獸皮，說：“我差不多明白了。”

曹夢文指著布料說：“要是能讓獸皮上有一些這東西，怕是會更受歡迎。”

“東家我知道了，要是你能給我看看照片我會做的更快一些的。”

曹夢文應了她，隨眾人出來，見差不多晌午了，便說：“我們好像從來沒有一起吃過一頓飯？”

曹遐在一旁說：“東家你終於想起來了。”

“那打發把許觀臺也叫來，我便請你們吃一頓。”

歐陽青笑道：“那我們豈不是要去那最貴的廣府合？”

歐陽青說起廣府合，曹夢文便想起了蔡小松，便把這件事告訴了眾人。

臉色最難看的無疑是歐陽青，但眾人都高興，因為他們又有了鋪子，還是現成的。

曹夢文拉著歐陽青說：“我們去個小地方，包下來喝酒吃肉。”

薛掌櫃說：“我知道一處地方。”叫來一個夥計說：“去找許掌櫃的，就在我常去的那個地方。”

小廝風一般的去了，曹遐笑問：“這薛掌櫃最會享受了。東家你不知道他……。”

薛掌櫃怕曹遐說出來，上前捂住他的嘴，說：“到了好好吃你的。”

歐陽青笑道：“這件事要是給嫂子說了，薛掌櫃這老骨頭怕是要被拆了。”

“你們要是敢說我便先吊死在這裏。”薛掌櫃氣急敗壞。

曹夢文見這一副模樣，笑了起來，說：“不知道他幹了什麽好事，但我知道嫂子就是那青面閻王。”

曹遐笑道：“而薛掌櫃就是那小鬼，戰戰兢兢的。”

“走了，走了。我們去包下，但東家卻只能吃一些素的，沒意思。”

眾人這才想起來，曹遐問：“這該如何？”

“以茶代酒不行嗎？今兒個喝茶把你們喝到桌子底下。”

“走走。”

曹夢文回頭見佘掌櫃在門口，索性便問：“你可願意來？”

佘掌櫃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說：“東家等我一會，我交代一番。”

曹遐與眾人面面相覷，卻聽曹夢文說：“在場的都是掌櫃的，不能因為她是女人就少了他。薛掌櫃你還要打發個人，去把李順嘴叫來，他還在我府裏呢。”

薛掌櫃一拍自己腦袋，連說：“糊塗了，要是李掌櫃知道了，我們豈不是要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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